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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史记》卷三十 平准书第八(4)
《史记》卷三十 平准书第八(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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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史记》卷三十 平准书第八(4)

  注②集解李奇曰:“车也。”

  注③集解徐广曰:“废居者,贮畜之名也。有所废,有所畜,言其乘时射利也。”

  索隐刘氏云:“废,出卖;居,停蓄也。”是出卖于居者为废,故徐氏云“有所废,有所畜”是也。

  注④集解骃按:服虔曰“居谷于邑也”。如淳曰“居贱物于邑中,以待贵也”。

  索隐服虔云“居谷于邑中”是也。

  注⑤集解晋灼曰:“低音抵距。”服虔曰:“仰给于商贾。”索隐按:服虔云“仰给于商贾”,是也。而刘伯庄以为“封君及大商皆低首营私以自给,不佐天子”,非也。

  注⑥集解如淳曰:“磨钱取鋊故也。”瓒曰:“铸钱者多,故钱轻。轻亦贱也。”

  注⑦集解如淳曰:“但铸作钱,不作余物。”

  注⑧集解汉书音义曰:“白金,银也。赤金,丹阳铜也。”索隐说文云:“铜,赤金也。”注云“丹阳铜”者,神异经云西方金山有丹阳铜也。

  注⑨集解韦昭曰:“文为半两,实重四铢。”

  注⑩集解徐广曰:“音容。”吕静曰:“冶器法谓之鋊。”

  注⑾集解徐广曰:“藻,一作‘紫’也。”

  又造银锡为白金。①以为天用莫如龙,②地用莫如马,③人用莫如龟,④故白金三品:其一曰重八两,圜之,其文龙,⑤名曰“白选”,⑥直三千;

  ⑦二曰以重差小,方之,⑧其文马,⑨直五百;三曰复小,撱之,⑩其文龟,⑾直三百。令县官销半两钱,更铸三铢钱,文如其重。盗铸诸金钱罪皆死,而吏民之盗铸白金者不可胜数。

  注①集解如淳曰:“杂铸银锡为白金也。”

  注②索隐易云行天莫如龙也。

  注③索隐易云行地莫如马也。

  注④索隐礼曰“诸侯以龟为宝”也。

  注⑤索隐顾氏案:钱谱“其文为龙,隐起,肉好皆圜,文又作云霞之象”。

  注⑥索隐名白选。苏林曰:“选音‘选择’之‘选’。”包恺及刘氏音息恋反。

  尚书大传云:“夏后氏不杀不刑,死罪罚二千馔。”马融云:“馔,六两。”汉书作“撰”,音同。

  注⑦索隐晋灼按:黄图直三千二百。

  注⑧索隐谓以八两差为三品,此重六两,下小隋重四两也。云“以重差小”者,谓半两为重,故差小重六两,而其形方也。

  注⑨索隐钱谱:“肉好皆方,隐起马形。肉好之下又是连珠文也。”

  注⑩索隐复小隋之。汤果反。尔雅注“隋者,狭长也”。谓长而方,去四角也。

  注⑾索隐钱谱:“肉圆好方,为隐起龟甲文。”

  于是以东郭咸阳﹑①孔仅为大农丞,领盐铁事;桑弘羊以计算用事,侍中。

  咸阳,齐之大煮盐,孔仅,南阳大冶,皆致生累千金,故郑当时进言之。弘羊,雒阳贾人子,以心计,年十三侍中。故三人言利事析秋豪矣。②

  注①索隐东郭,姓;咸阳,名也。按:风俗通东郭牙,齐大夫,咸阳其后也。

  注②索隐按:言百物毫芒至秋皆美细。今言弘羊等三人言利事纤悉,能分析其秋毫也。

  法既益严,吏多废免。兵革数动,民多买复及五大夫,征发之士益鲜。于是除千夫五大夫为吏,不欲者出马;故吏皆(通)适令伐棘上林,①作昆明池。②

  注①集解韦昭曰:“欲令出马,无马者令伐棘。”索隐故吏皆适伐棘。谓故吏先免者,皆适令伐棘上林,不谓无马者。韦说非也。

  注②索隐按:黄图云“昆明池周四十里,以习水战”。又荀悦云“昆明子居滇河中,故习水战以伐之也”。

  其明年,大将军﹑骠骑大出击胡,①得首虏八九万级,赏赐五十万金,汉军马死者十余万匹,转漕车甲之费不与焉。是时财匮,战士颇不得禄矣。

  注①集解徐广曰:“元狩四年也。”

  有司言三铢钱轻,易奸诈,乃更请诸郡国铸五铢钱,周郭其下,令不可磨取鋊焉。

  大农上盐铁丞孔仅﹑咸阳言:“山海,天地之藏也,皆宜属少府,①陛下不私,以属大农佐赋。愿募民自给费,因官器作煮盐,官与牢盆。②浮食奇民③欲擅管④山海之货,以致富羡,⑤役利细民。其沮事之议,⑥不可胜听。

  敢私铸铁器煮盐者,釱左趾,⑦没入其器物。郡不出铁者,置小铁官,⑧便属在所县。”使孔仅﹑东郭咸阳乘传举行天下盐铁,作官府,除故盐铁家富者为吏。吏道益杂,不选,而多贾人矣。

  注①索隐韦昭云:“天子私所赐经用也。公用属大司农也。”

  注②集解如淳曰:“牢,廪食也。古名廪为牢也。盆者,煮盐之盆也。”索隐予牢盆。按:苏林云“牢,价直也。今代人言‘雇手牢盆’”。晋灼云苏说是。

  乐产云“牢乃盆名”,其说异。

  注③索隐奇,包恺音羁。诸侯也,非农工之俦,故言奇也。

  注④集解张晏曰:“若人执仓库之管钥。或曰管,固。”索隐擅筦。音管。上音善。

  注⑤索隐弋战反。羡,饶也,与“衍”同义。

  注⑥索隐沮,止也。仅等言山海之藏宜属大农,奇人欲擅利,必有沮止之议,此不可听许也。

  注⑦集解史记音隐曰:“釱音徒计反。”韦昭曰:“釱,以铁为之,着左趾以代刖也。”索隐按:三苍云“釱,踏龏钳也”。字林徒计反。张斐汉晋律序云“状如跟衣,着(足)[左]足下,重六斤,以代膑,至魏武改以代刖也”。

  注⑧集解邓展曰:“铸故铁。”

  商贾以币之变,多积货逐利。于是公卿言:“郡国颇被菑害,贫民无产业者,募徙广饶之地。陛下损膳省用,出禁钱以振元元,宽贷赋,而民不齐出于南亩,①商贾滋觽。贫者畜积无有,皆仰县官。异时②算轺车③贾人缗钱④皆有差,请算如故。诸贾人末作贳贷卖买,居邑稽诸物,⑤及商以取利者,虽无市籍,各以其物自占,⑥率缗钱二千而一算。⑦诸作有租及铸,⑧率缗钱四千一算。非吏比者三老﹑北边骑士,⑨轺车以一算;商贾人轺车二算;[一0]船五丈以上一算。匿不自占,占不悉,⑾戍边一岁,没入缗钱。有能告者,以其半畀之。贾人有市籍者,及其家属,皆无得籍名田,以便农。⑿敢犯令,没入田僮。”⒀

  注①集解李奇曰:“齐,皆也。”

  注②索隐异时犹昔时也。

  注③索隐说文云:“轺,小车也。”傅子云:“汉代贱乘轺,今则贵之。”言算轺车者,有轺车使出税一算二算也。

  注④集解李斐曰:“缗,丝也,以贯钱也。一贯千钱,出二十算也。诗云‘维丝伊缗’。”如淳曰:“胡公名钱为缗者,诗云‘氓之蚩蚩,抱布贸丝’,故谓之缗也。”索隐缗音旻。缗者,丝绳以贯钱者。千钱出二十算也。

  注⑤索隐稽者,停也,留也,即上文所谓“废居居邑”也。

  注⑥索隐按:郭璞云“占,自隐度也”。谓各自隐度其财物多少,为文簿送之官也。若不尽,皆没入于官。音之赡反。

  注⑦集解瓒曰:“此缗钱为是储缗钱也,故随其用所施,施于利重者其算亦多。”

  注⑧集解如淳曰:“以手力所作而卖之。”

  注⑨集解如淳曰:“非吏而得与吏比者,官谓三老﹑北边骑士也。楼船令边郡选富者为车骑士。”

  注⑩集解如淳曰:“商贾有轺车,使出二算,重其赋也。”

  注⑾索隐悉,尽也,具也。若通家财不周悉尽者,罚戍边一岁。

  注⑿索隐谓贾人有市籍,不许以名占田也。

  注⒀索隐若贾人更占田,则没其田及僮仆,皆入之于官也。

  天子乃思卜式之言,召拜式为中郎,爵左庶长,赐田十顷,布告天下,使明知之。

  初,卜式者,河南人也,以田畜为事。亲死,式有少弟,弟壮,式脱身出分,独取畜羊百余,田宅财物尽予弟。式入山牧十余岁,羊致千余头,买田宅。而其弟尽破其业,式辄复分予弟者数矣。是时汉方数使将击匈奴,卜式上书,愿输家之半县官助边。天子使使问式:“欲官乎?”式曰:“臣少牧,不习仕宦,不愿也。”使问曰:“家岂有冤,欲言事乎?”式曰:“臣生与人无分争。式邑人贫者贷之,不善者教顺之,所居人皆从式,式何故见冤于人!无所欲言也。”

  使者曰:“苟如此,子何欲而然?”式曰:“天子诛匈奴,愚以为贤者宜死节于边,有财者宜输委,如此而匈奴可灭也。”使者具其言入以闻。天子以语丞相弘。弘曰:

  “此非人情。不轨之臣,不可以为化而乱法,愿陛下勿许。”于是上久不报式,数岁,乃罢式。式归,复田牧。岁余,会军数出,浑邪王等降,县官费觽,仓府空。其明年,贫民大徙,皆仰给县官,无以尽赡。卜式持钱二十万予河南守,以给徙民。河南上富人助贫人者籍,天子见卜式名,识之,曰“是固前而欲输其家半助边”,乃赐式外繇四百人。①式又尽复予县官。是时富豪皆争匿财,唯式尤欲输之助费。天子于是以式终长者,故尊显以风百姓。

  注①集解汉书音义曰:“外繇谓戍边也。一人出三百钱,谓之过更。式岁得十二万钱也。一说,在繇役之外得复除四百人。”

  初,式不愿为郎。上曰:“吾有羊上林中,欲令子牧之。”式乃拜为郎,布衣屩而牧羊。①岁余,羊肥息。上过见其羊,善之。式曰:“非独羊也,治民亦犹是也。以时起居;恶者辄斥去,毋令败髃。”上以式为奇,拜为缑氏令试之,缑氏便之。迁为成皋令,将漕最。上以为式朴忠,拜为齐王太傅。

  注①集解韦昭曰:“屩,草屝。”

  而孔仅之使天下铸作器,三年中拜为大农,列于九卿。①而桑弘羊为大农丞,筦诸会计事,稍稍置均输以通货物矣。②

  注①集解徐广曰:“元鼎二年,时丙寅岁也。”

  注②集解孟康曰:“谓诸当所输于官者,皆令输其土地所饶,平其所在时价,官更于他处卖之。输者既便而官有利。汉书百官表大司农属官有均输令。”

  始令吏得入谷补官,郎至六百石。

  自造白金五铢钱后五岁,赦吏民之坐盗铸金钱死者数十万人。其不发觉相杀者,不可胜计。赦自出者百余万人。然不能半自出,天下大抵无虑皆铸金钱矣。①犯者觽,吏不能尽诛取,于是遣博士褚大、徐偃等分曹循行郡国,②举兼并之徒守相为(吏)[利]者。而御史大夫张汤方隆贵用事,减宣、杜周等为中丞,义纵、尹齐、王温舒等用惨急刻深为九卿,而直指夏兰之属始出矣。

  注①索隐抵音氐。抵,归也。刘氏云“大抵犹大略也”。案:大抵无虑者,谓言大略归于铸钱,更无他事从虑。

  注②集解服虔曰:“分曹职案行。”

  而大农颜异诛。①初,异为济南亭长,以廉直稍迁至九卿。上与张汤既造白鹿皮币,问异。异曰:“今王侯朝贺以苍璧,直数千,而其皮荐反四十万,本末不相称。”天子不说。张汤又与异有却,及有人告异以它议,事下张汤治异。

  异与客语,客语初令下有不便者,②异不应,微反唇。汤奏当异九卿见令不便,不入言而腹诽,论死。自是之后,有腹诽之法(以此)[比],而公卿大夫多谄谀取容矣。

  注①集解徐广曰:“元狩四年,时壬戌岁也。”

  注②集解李奇曰:“异与客语,道诏令初下,有不便处也。”

  天子既下缗钱令而尊卜式,百姓终莫分财佐县官,于是(杨可)告缗钱纵矣。

  郡国多奸铸钱,①钱多轻,而公卿请令京师铸钟官赤侧,②一当五,赋官用非赤侧不得行。③白金稍贱,民不宝用,县官以令禁之,无益。岁余,白金终废不行。

  注①索隐谓多奸巧,杂以铅锡也。

  注②集解如淳曰:“以赤铜为其郭也。今钱见有赤侧者,不知作法云何。”索隐钟官掌铸赤侧之钱。韦昭云“侧,边也”,故晋灼云“以赤铜为郭。今钱见有赤侧者”。

  注③集解汉书音义曰:“俗所谓紫绀钱也”。

  是岁也,张汤死①而民不思。②

  注①集解徐广曰:“元鼎三年。”

  注②索隐乐产云:“诸所废兴,附上困下,皆自汤,故人不思之也。”

  其后二岁,赤侧钱贱,民巧法用之,不便,又废。于是悉禁郡国无铸钱,专令上林三官铸。①钱既多,而令天下非三官钱不得行,诸郡国所前铸钱皆废销之,输其铜三官。而民之铸钱益少,计其费不能相当,唯真工大奸乃盗为之。

  注①集解汉书百官表:“水衡都尉,武帝元鼎二年初置,掌上林苑,属官有上林均输、钟官、辨铜令。”然则上林三官,其是此三令乎?

  卜式相齐,而杨可告缗篃天下,①中家以上大抵皆遇告。杜周治之,狱少反者。②乃分遣御史廷尉正监分曹往,③即治郡国缗钱,得民财物以亿计,奴婢以千万数,田大县数百顷,小县百余顷,宅亦如之。于是商贾中家以上大率破,民偷甘食好衣,不事畜藏之产业,而县官有盐铁缗钱之故,用益饶矣。

  注①集解瓒曰:“商贾居积及伎巧之家,非桑农所生出,谓之缗。茂陵中书有缗田奴婢是也。”索隐姓杨,名可。如淳云:“告缗者,令杨可告占缗之不尽者也。”

  注②集解如淳曰:“治匿缗之罪,其狱少有反者。”索隐反音番。反谓反使从轻也。案:刘德为京兆尹,每行县,多所平反是也。

  注③索隐如淳云:“曹,辈也。谓分曹辈而出为使也。”

  益广关,置左右辅。①

  注①集解徐广曰:“元鼎三年,丁卯岁,徙函谷关于新安东界。”

  初,大农筦盐铁官布多,①置水衡,欲以主盐铁;及杨可告缗钱,上林财物觽,乃令水衡主上林。上林既充满,益广。是时越欲与汉用船战逐,②乃大修昆明池,列观环之。治楼船,高十余丈,旗帜加其上,甚壮。③于是天子感之,乃作柏梁台,高数十丈。宫室之修,由此日丽。

  注①索隐布谓泉布。

  注②集解韦昭曰:“战□驰逐也。”

  注③索隐盖始穿昆明池,欲与滇王战,今乃更大修之,将与南越吕嘉战逐,故作楼船,于是杨仆有将军之号。又下云“因南方楼船卒二十余万击南越”也。

  昆明池有豫章馆。豫章,地名,以言将出军于豫章也。

  乃分缗钱诸官,而水衡、少府、大农、太仆各置农官,往往即郡县比没入田①田之。其没入奴婢,分诸苑养狗马禽兽,及与诸官。诸官益杂置多,②徒奴婢觽,而下河漕度四百万石,③及官自籴乃足。④

  注①索隐比昔所没入之田也。

  注②集解如淳曰:“水衡、少府、太仆、司农皆有农官,是为多。”

  注③索隐乐产云:“度犹运也。”

  注④索隐按:谓天子所给廪食者多,故官自籴乃足也。

  所忠①言:“世家子弟②富人或□鸡走狗马,弋猎博戏,乱齐民。”③乃征诸犯令,相自变量千人,命曰“株送徒”。入财者得补郎,郎选衰矣。④

  注①索隐人姓名。服虔云“掌故官,取书于司马相如者,封禅书公孙卿因所忠言宝鼎是也”。唯姚察独以为“所患”,非也。

  注②集解如淳曰:“世世有禄秩家。”

  注③索隐晋灼云:“中国被教整齐之人也。”

  注④集解应劭曰:“株,根本也。送,引也。”如淳曰:“株,根蔕也。诸坐博戏事决为徒者,能入钱得补郎也。或曰,先至者为根。”索隐李奇云:“先至者为魁株。”应劭云:“株,根本也。送,当作‘选’。选,引也。”应、李二音是。先至之人令之相引,似若得其株本,则枝叶自穷,故曰“株送徒”。又文颖曰:“凡□鸡胜者为株。”传云:“阳沟之鸡,三岁为株。”今则□鸡走马者用之。因其□鸡本胜时名,故云株送徒者也。

  是时山东被河菑,及岁不登数年,人或相食,方一二千里。天子怜之,诏曰:“江南火耕水耨,①令饥民得流就食江淮闲,欲留,留处。”遣使冠盖相属于道,护之,下巴蜀粟以振之。

  注①集解应劭曰:“烧草,下水种稻,草与稻并生,高七八寸,因悉芟去,复下水灌之,草死,独稻长,所谓火耕水耨也。”

《史记》研读435:日者列传(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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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史记》研读435:日者列传(三)

过了三天,宋忠看到贾谊站在宫殿门外,就和他避开众人到一边叙谈,相互叹息道:“道高益安,势高益危。长期居于显赫位置,失势日期马上就会来到。卜筮者即使说得不对,也不会被剥夺掉谋生的饭碗;如果替君王出谋划策有了失误,就会再也没有立身之地。这两者相差太远了,就像天冠地覆不能同日而语一样。这正如老子所说的‘无名者万物之始’啊!天地旷旷,物之熙熙,或安或危,没有谁能够知道。我和你凭什么能未卜先知呢!他们从事这项职业越久越安定,和庄子所说的大义并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
过了很久,宋忠奉命出使匈奴,没有到达后返回,被判处有罪。贾谊担任梁怀王的太傅,梁怀王不慎落马而死,贾谊随后绝食,在悔恨中去世。这都是追求富贵荣华而丧命的例子。




太史公曰:古代的卜者之所以没有记载,是因为他们的事迹没有见于文献。到了司马季主时,我专门用列传的形式记载下来。




褚少孙先生曰:臣我在担任郎官时,经常游走于长安城中,看到过从事卜筮职业的贤大夫,观察他们的起居行步,坐起走动,经常整理好衣冠才面对前来的问卜者,很有君子之风。如果遇到好问的妇女来卜卦,马上转变了神色严肃,不敢轻易露齿而笑。自古以来,贤者避世,有的隐居到大河大泽中的,有的隐居到百姓中间闭口不言,有的隐居到卜筮者中间来保全性命的。这司马季主本来就是楚国的贤大夫,游学于长安,精通《易经》,专攻黄帝、老子之学,博闻远见。我研究他对两位大夫贵人所说的话,全都是引用古代明王圣人之道,这可不是那些浅薄小人物所能做到的。至于立名声于千里之外的卜筮者,往往随处可见。

古代书籍中说:“富为上,贵次之;如果显贵了还要掌握一技之长来安身立命。”黄直是名大夫,陈君夫是名妇人,他们都凭借相马立名于天下。齐张仲、曲成侯因为善于击刺学用剑,立名于天下。留长孺以善于相猪出名,荥阳褚氏因善于相牛而成名。因技能立名的人很多,都有高于世俗和超过常人的风范,怎么能说得尽呢?所以说:“不适合种植的土地,种什么也不会生长;不适合个人意向,教什么也难以成就。”

大凡家庭教育子女,应当首先看看孩子们喜好什么,他们的爱好如果包容生活之道,就要因势利导去培养他。所以说:“建造什么住宅,为子女取什么名字,足以看出士大夫的志趣所在;儿女有了安身之处,就可以称得上是名贤人了。”

臣我在担任郎官时,和待诏为郎官的同事们一起办公。他们说道:“孝武帝时期,曾经召集从事占卜的各类人询问,某天可以娶儿媳吗?五行家说可以,堪舆家说不可以,建除家说不吉利,丛辰家说是大凶,历家说是小凶,天人家说是小吉,太一家说是大吉。大家争论不休,只好把情况奏报给汉武帝。汉武帝下诏令说:‘避开死凶忌讳,应当以五行家的意见为依据。’”这就是人们采用五行家意见的原因。







司马迁有诗赞曰:







黄其军

        作于2021年1月19日(古历庚子年十二月初七)

日者列传(二)


日者列传(一)


滑稽列传(六)


滑稽列传(五)


滑稽列传(四)